随    感（四） UC53     我的小孙子没有看到过有五颜六色丰满羽毛的雄鸡，更没听到过牠报晓喔喔啼，在香港我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帮他找到英姿飒爽的雄鸡！记得少年时虽然住在雅加达市区Tangki，但常有一只公鸡带着三、五只母鸡，以及几只毛絨絨的小鸡，一组组地在路边一起觅食，雄鸡颇有绅士风度，啄到食物或小虫，就咯咯咯叫母鸡们过来分享。清晨还在睡床上时，可以听到两种不同的声音：一是回教堂的晨鼓声（Beduk），深沉而越击越快；另一是从不同方向传来的雄鸡报晓声！直到回国上大学，因为学校地处郊区，周围多农舍，每天早上也可以听到此起彼落的雄鸡报晓声，喔喔喔三声，清脆而绵长，好动听！     世界变了，现在住在城市里，难见到雄鸡和听到它的啼声，驴、马、牛、羊等也只能在电视里看到。小孙子还老闹着要买玩具，跑进玩具城，面对五花八门、色彩缤纷的各种大小玩具，我头都晕了！我们小时候只玩木枪、玩自制的弹弓（Jepretan）、用竹子削成一把剑，学电影《女侠红蝴蝶》里的李丽华、《火烧红莲寺》里的邬丽珠斗剑，相互扮Jagoan和Penjahat！還Main Gundu、Main Koba、Main Gala Asin…，如果能向修脚踏车行（Bengkel Sepeda）要到一个报废的脚踏车轮毂，用一根竹片或一根藤条置于轮毂槽，推着它在路上平衡滚动，就算是最高级的玩具了！此外，Musim Layangan时就斗风筝、看人们追抢断线的风筝、或爬到自家屋顶，兴奋地取下飘落到屋顶上的风筝。现在城市里的孩子，已经不容易享受到放风筝的乐趣了。     如今各种器具大多是用不同的塑料制成，电器、玩具、用具、文具、厨具、餐具、饮具、口袋…几乎无一不是塑料制品。再也难看到过去用竹皮编成的Tanggok、Bakul、Tetampa等用具，以及到市场里买菜时包东西用的Daun Pisang、Daun Terate（荷叶）和Tali Kedebong，那些都是天然的东西，不污染环境。Tangki区的自来水供应被悍然切断后，家里只好向“开水番” （Tukang Air）买用方形土油桶挑来的自来水，倒入Tempayan储存，备作饮用。家里还有Kendi装熟水，过了一个晚上，Kendi里的水就会变得很凉，好比现在雪柜里的冰水，我们特地管它叫Air Kendi……。     那时候，我们生活在没有水污染和空气污染的环境里，也根本不知道有污染这回事，甚至在路边吃印尼小贩卖的Es Kelapa，用的是没煮过的自来水，吃了也无妨。不像现在连吃鸡蛋、咸蛋都要考虑是否有致癌的苏丹红，吃鱼要担心有孔雀石绿，甚至吃蔬菜也说可能有残余农药，还不大敢带小孙子去动物园看禽鸟，担心有禽流感！ 2007/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