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过飞机餐具吗？
刘 晋 垣
小时候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坐飞机的一天，刚起飞我就已经把飞机坐吐了。
在家里，我是第一个出国坐飞机的人。当天全家出动，好似当地的回教徒送亲人去麦加朝圣。那时，在机场送机的亲人只能送到机场大门外，根本看不到飞机。
我回来后，孩子们最好奇的是：飞机上都吃什么？我详细讲解：去的时候吃中国餐，有肉有菜，还有一小块点心、一包榨菜；回来的时候吃日本饭，米饭里有酸梅，爸不喜欢吃。我小心翼翼地把飞机上的一次性餐具，塑料小碗都包好带给孩子们做礼物，甚至还有两张印有航空公司的餐巾纸张，柔软细密，我一直保存了很久，如今可以对子孙后代说：看，你们的爷爷曾经做过飞机！
有一次，我陪着妈妈坐在离一帮老太太不远的座位。言谈中他们透露是第一次坐飞机，他们都各自听家人说：飞机上的一切东西都是免费的，于是有人不停地喝饮料，不停地去厕所，有的想要两份飞机餐，想打包一份回家当晚餐。人老了也许“精打细算”的念头更加深根蒂固。
我妈牢记孙子们小时候非常喜欢飞机上的一次性餐具，每一次坐飞机总是带回来一大包塑料叉子塑料碗，我说妈你这么个大批量拿法，没人侧目吗？老妈很得意：“我这算什么？旁边还有个老太太把托盘都擦干净了塞进行李包里，被空姐制止了，说托盘不许拿！”
偷餐具确是不足为奇。一位朋友家餐厅内的柜子里就摆满各种航空公司的餐具，琳琅满目的不锈钢“古董”让人垂涎三尺之余，也实在佩服其胆色过人。
我以为我很高端，对于我“自取”飞机餐具的技术沾沾自喜，以为每次都可以瞒天过海，但没想到，有一次我丢人更甚。
那时我参加团队去美国旅游，所乘的外航是用不锈钢刀叉。我可以对塑料刀叉不屑一顾，但看到一副亮晶晶的不锈钢刀叉，我动心了。我不仅收起自己的餐具，还要求同伴把它的餐具也给我。为避免被人看见笑话，我还小心地包裹起来在随身小包的夹层。
我乘坐的并非直航，中间需要转航班。我一门心思都在胜利夺取的不锈钢刀叉，忘记转行还要再过一次安检门。毫不意外，我被警报拦下。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小包被打开，可爱的不锈钢刀叉全曝光了。
同伴们立刻转身逃开，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副“此人道德真败坏，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脸皮厚的男士！”旁边围着看热闹的旅客都发出“嗤嗤”声，讥笑我这“贪得无厌”的人。我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幸好检查人员不为难我，笑一笑后依然替我包装好塞回小包。
羞愧之心一直伴随着我到回家。老妈不愧为我老妈，看到不锈钢餐具欲雀万丈，两眼炯炯有神，直埋怨我为什么不多拿几套。我语重心长的劝诫她：“妈，飞机以后还可以经常坐，餐具就别拿了。”
朋友，你“拿”过飞机餐具吗？
网页编辑：陈芷芳（2009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