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北 纪 行
（之一）
UC53
2008-09-12
巴中59年屆的校友發起到東北旅行的念頭，回應者眾，經到旅行社聯繫商討，組成了一個30多人的團。我久靜思動，加之坐骨神經痛頑疾自遇上一名大陸來的铁打師傅推拿治療，已有明顯好轉，遂決定要求報名偕行，幸得59年屆諸校友表示歡迎。我們於8月28日由香港乘航機出發，在東北瀋陽、丹東、本溪、長春、吉林（市）、哈爾濱等6個城市盤桓8日，始返回香港。
東北三省幅員廣大，城市之間雖都有高速公路相連，但從城市到城市，旅遊巴高速行車時間動輒四個小時以上（只有從長春到吉林市行車不到兩小時），舟車勞頓在所難免，從而也有足夠的時間觀賞東北大地的景色，尤其是一望無際的松遼平原上，“那滿山遍野的玉米水稻”（現在已不是“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種植水稻是為了解決糧食問題，種玉米除了當糧食，還把玉米加工成乙醇，作為汽車的燃料，因此，走在東北車水馬龍的城市道路上，基本聞不到汽油味。），簇新的民居，以及民居旁看似糧倉的現代化建築。時已近秋，較低平地裏種的稻田，已是一片金黃，令人欣喜；而玉米青紗帳則仍顯鬱鬱蔥蔥，十分養眼。這裏常常看到藍天白雲，因地廣人稀，常行車好長時間才難得看到人。高速公路上奔驰的車輛也不多，行車順暢，和沿海城市之間高速公路的擁擠情況大不相同。這是一二百年來日本鬼子覬覦並曾悍然出兵佔領的地方，其實，談起東北的歷史，不單會提到日本，也會和滿族同袍、俄羅斯、朝鮮、等有關。
（一）中朝边境的小城─丹东
我們在夜幕低垂時由瀋陽到達丹東，在沈丹高速公路上，我們不禁想像在那戰火紛飛的抗美援朝年代，這裏該是多麼繁忙、緊張、塵土飛揚！我們也不禁在車上合唱起當年的志願軍戰歌：“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因為都是年輕時熱情燃燒的年代唱的歌曲，幾乎人人都還記得完整的歌詞，竟一囗氣雄赳赳地唱完，搞得年輕的當地導遊傻了眼：他不明白一批香港來的老頭老太，怎麼會唱那麼一首歌！我們的旅遊巴駛到鴨綠江邊，在朦朧夜色下看得到江對面朝鮮新義州稀疏的燈光和跨江鐵橋，導遊說，明天一早會在這裏乘船遊江，我們對此十分期待。當晚在丹東的一家朝鮮人開的飯店吃飯，服務員是幾位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妙齡朝鮮少女，滿桌的各種泡菜好似韓國電視劇《大長今》裏的場景。吃到中段，突然響起令人震撼的音樂，一位穿著朝鮮民族服裝和一位穿紅色連衣裙的服務員立即成了歌手，兩人攜手齊唱一首抒情而雄壯的歌曲，那是我聽到的唱得最好的《金日成將軍之歌》！兩位少女顯然唱得十分深情，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停下筷子，欣賞那美妙歌聲和漂亮姑娘。她們和其他的服務員輪番唱著好多首朝鮮和中國歌曲，並邀請我們一起跳舞。除我以外，59年屆的校友們個個都是舞林高手，紛紛離開座位和她們載歌載舞，一時整個餐廳氣氛熱烈而溫馨。我借紅衣歌者到我們臺上斟飲料之機，在她耳邊悄悄地說：“請唱一首《賣花姑娘》”，她初聽時漂亮的臉上表現得略感驚奇，旋即莞爾，轉身傳達給控制音響的同事。我們就又聽到久違了、用原文唱的抒情、哀怨和堅毅的《賣花姑娘》。記得文革時，有幾部朝鮮電影，如：《摘蘋果的時候》、《賣花姑娘》等，在全國反复放映，因此，在只可放樣板戲的情況下，人們謔稱：“摘不完的蘋果，賣不完的花！”，然而，《賣花姑娘》不失為一部好電影，那首歌也百聽不厭。晚飯將結束，我和她們有短暫的交流：她們告訴我，她們從平壤來，餐廳由朝鮮政府投資開辦，她們從進小學開始就受到嚴格的歌舞訓練。並說朝鮮人民的“慈父領袖”十分重視教育，她們感到在朝鮮生活很幸福。臨走，應我的要求，再唱一次《金日成將軍之歌》，然後送我們離店，並在店門囗和大家一一拍照留念。
次日一早到鴨綠江畔，原來昨晚從車上看到的跨江鐵橋是並排的兩座：一座是原來的，韓戰期間靠朝鮮的半段已被美國飛機炸毀，只剩幾座橋墩。而靠中國的半段則完好無損，成為名副其實的“斷橋”。 在它的旁邊再建了一座差不多完全相同的橋，從而使“斷橋”成為那場戰爭的見證，供人們回憶當年中國人民志願軍雄糾糾、氣昂昂，跨過鴨綠江豪情激越的場面；憑弔無數在殘酷戰場上壯烈犧牲、埋骨他鄉的“最可愛的人” ，以及那些成為俘虜，停戰後堅持回國卻反而遭到懷疑、審查，甚至迫害的退伍軍人。隨後我們乘上遊船在鴨綠江上來回遊弋，對岸朝鮮的新義州清晰可見：有一間小船廠，幾艘約百噸級的船和艦艇停在江面上等待維修；還有一間學校，因值暑假，不見有老師學生；還有幾間民舍、一條沿江道路和行人，我們拚命向他們揮手，但反應冷淡，偶然有人揮一兩下手應答，隨即放下，不知是否害怕被懷疑“裏通外國”。
下面是曾經兩次帶旅遊團到平壤的當地年輕導遊，告訴我們一些有關朝鮮的事，供讀者參詳：
＊ 任何旅遊團一到平壤機場，下了飛機，就會有兩位當地導遊和一位安全部人員迎接，並十分自信地對遊客說：“歡迎大家來到世界上最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歡迎大家來到世界上最富裕的社會主義國家！”。（我想起當年在封閉的中國大陸，人們雖然缺衣少食，也相信我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因為有“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 相信“世界上還有三分之二的人，仍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等待解放”。）
＊ 平壤的賓館修建得金碧輝煌，應有盡有，但沒有導遊陪同，外國人遊客不能自由外出，門口有人把守。
＊ 遊客到和金日成有關的景點遊覽，一定要獻花致敬。
＊ 金氏父子對知識份子好，一般工資待遇都高。導遊說，醫生的月工資相當於人民幣近萬元，由於住房、水、電、子女教育等都免費，也因朝鮮物資匱乏，沒有什麼消費的機會，每月開銷僅用掉約工資的十分之一，大部份成為個人存款。因此，朝鮮人到丹東來，購物時手頭特闊，給的Tips也多，頗受歡迎。
＊ 到平壤旅遊，有時會遇到有數萬人參加表演的大型廣場文藝節目，雖然收費高達人民幣1,000多元，但導遊說：“如果大家有機會去那裏旅遊，千萬不要錯過去觀賞！那是世界上最精彩的。”
連接鴨綠江中朝兩岸的并排兩座鐵橋，其一為“斷橋”
鴨綠江畔，對面是朝鮮新義州
鴨綠江遊船上，背景是朝鮮新義州
在朝鮮政府開的飯店晚餐時，和朝鮮少女載歌載舞
紅衣少女們既是服務員,又是歌舞能手.
紅衣服務員(歌手),再一次高唱‘金日成將軍之歌’結束晚餐.
晚餐及歌舞結束,穿著朝鮮服的歌手熱情歡送并拍照留念.
《金日成將軍之歌》
編輯整理：紫夢
2008/9/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