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之道
初稿:二○○七年五月廿六日
修改:二○○七年五月廿七日
在一集研究猩猩的纪录片里,科学家观察到一头猩猩将一只水果交给另一头猩猩。纪录片的旁白说这是猩猩的讨好行为。凡是在农村呆过的人都见过雄鸡是如何讨好母鸡,也见过母鸡同样的行为,但却是呼叫小鸡。讨好是贬义词。更恰当的是用中性词:释放善意。
动物,除了雌性饲喂幼兽雏儿,鲜见会将到口的食物让出。上面所说的猩猩和公鸡的行为,都是一种期望有回报的行为,实际上是一种交换。
交换是人和人之间结构成社会后的一种最根本关系。反馈实际上也是一种交换。只有不图回报的才不是交换。
人和人之间的互动(最重要的互动是交换)都要服从特定的规矩,这个规矩是所有社会参与(不是每个成员都参与,但是一旦角力出结果时却一定要服从)角力的结果。当社会各种力量此消彼长的时候,又得重新角力出新规矩来。这个规矩就叫做瓜分社会财富的游戏规矩。
但是,曾经有一段非常长的历史里,社会角力(通常是充满血腥)结果改变的不是游戏规矩本身,而只是调换了游戏的主次角色,我们称之为改朝换代。改朝换代并没有改变游戏规矩,只是让历史陷入了轮回。
历史进入到了真正的市场经济后,脱离了轮回,政权和游戏规矩脱离关系,不再是瓜分社会财富的主角。从此,并非不再有社会角力,而是不再充满血腥味。角力的目的仍然是企图改变游戏规矩的某些细节,社会财富的倾斜角度。
除了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古月语将历史划分为小农经济和市场经济,这样更能反映社会发展的本质。
游戏规矩必须有相对的稳定性,道理很简单,社会长期动荡对谁都没有好处。(参考一)
为了维持游戏规矩的稳定性,衍生了一套礼节。
在奴隶社会,最重要的人类社会活动就是宗教祭祀。当时人们认为自己之所以可以生存,是神的恩赐。对神的敬畏和尊崇占据了人的整个思维空间。古月语学识有限,对古埃及文明(也是处于奴隶社会)的宗教祭祀活动所知不多。古希腊充满了神话故事,它实际上就是当时希腊社会的缩影,反应了当时的社会结构。
中华民族商朝的结束,实际上也是中华民族奴隶制度的结束。周朝的礼乐制度(参考二)虽然是源于殷商的宗教祭祀制度,正确的说,周朝的礼乐制度是在奴隶制度的王权崩溃之后,新的瓜分社会财富规矩的封建制度建立时所亟需的。说穿了,周朝所建立的礼乐制度,及后来儒家(参考三)所发展完善了的礼教制度就是维持封建的社会财富瓜分规矩的稳定性要求的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制度。
前面说过,改朝换代并没有改变游戏规矩,仍然还是小农经济社会,因此,历代的统治者(新的游戏规矩主角)可以一直保留礼教和儒教这个维护小农经济的辅助软件。
古埃及的金字塔和木乃伊,古希腊的哲学和神殿,确令世人目眩。中华民族的易经和礼乐也令我们族人惊喜。但是,如果我们仅仅是文化遗产的二世祖,我们也仅仅是败家子一个。
几千年来,人类社会发展已经和奴隶社会后期及封建时代不可同日而言,鲁迅曾经大事鞭鞑礼教制度,和其他当时的知识分子一样,大家都在思索中华民族社会为什么长期停滞不前的原因。古月语也质疑我们族人的智慧位元为什么会固定在易经的六位元上?这不能不感叹易经和儒家的礼教(易经和儒教是接踵时代的产物)对族人的几千年铭心刻骨的影响。
历史断层使中华民族失去了一次深刻检讨自己文化遗产的机会,更甚者,历史断层之后,我们又全盘受落了过去的文化遗产。我们又捡起了曾经被诅咒过的东西,这是最诡异的生命现象。
我们有否想过,族人(和受中华民族影响的其他民族)在见面时,虚握拳躬身,西方人在见面时握手拥抱的行为是在传递什么讯息?这是人们在向对方释放善意,传递手中没有武器的讯息。你可以说是礼节。这是人类脱离禽兽行列,脱离生物本能,从封闭、猜忌和敌意开始进化到开放、包容和共享所获得的第一个社会智慧象征。
除了见面礼,对对方的赞美和恭维也是在向对方释放善意,缔造一个开放、自由、平等、宽容、和谐的局面。但是,我们有没有反向思维过,人类从本能生物进化到智慧生物的中间过程中,敌意当然是不会有分寸,善意仍然需要分寸吗?会不会适得其反?适得其反的意思,不仅仅是指对方,还可以牵涉到第三者。例如,在市场上,贱价出售往往被视为“顶烂市”的行为。例如太多的过分、不恰当恭维肯定会被人当成关起门互相吹捧。关起门当然不知天高地厚了。说老实话,对古月语的任何恭维,都会使古月语飘飘然,不枉此生的感觉,嘻嘻。。。
其实,我们不必认真的阅读下面列出的参考一,都会感觉出礼教里的礼节多森严。
古月语有时会奇想:当人类的智慧进化完成,人人都具有充分的社会智慧时,见面还会不会握手拥抱,赞美和恭维?因为那个时候,人类不再需要分瓜社会财富,人和人之间不再有敌意。社会礼节应该和社会智慧(不能理解成个人智慧)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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